小草的成长,是萌出嫩芽的那一刻;竹笋的成长,是破土而出的那一刻;梅花的成长,是寒香远溢的那一刻;雏菊的成长,是傲骨寒霜的那一刻……而我的成长,是回首远眺的那一刻。成长,不是成功,而是长大……
春日,午后,我和父母一同前往天竺山,开始了一场登山之旅。我立于天竺山下,高大的石牌坊上,横立着一块匾额,上书“天竺山森林公园”。抬头仰望,一层接一层,绵延不断,极为壮观。
说走就走,我们攀着假石,一步一个趔趄地往前走。脚下尽是崎岖不平的石板路,我心中热血沸腾,情不自禁地加快了步伐。身旁,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欢快地潺潺流淌,那汩汩的流水奔腾不息,颇为振奋人心。
我一路马不停蹄,抬头望望,哟!山顶仿佛触手可及,爸爸妈妈正吃力地举起手臂,“一,慢一点。”我不听,一蹦,倏忽一下,又不见人影了。
走着走着,我有些体力不支了,两颊面红耳赤,有几分猴脸的模样;气喘吁吁,远远的,也能听闻火车鸣笛般的余音;双腿犹如绑上了两斤铁块,沉重得抬不起来。我信心十足,但此刻,那蚂蚁,荆棘的形象轰然倒塌。我有气无力地坐于石凳上,一对又一对的登山者从我眼前经过———他们也未登上山顶,但都满面春风,似乎捡着了一个个金元宝。这时,爸爸与妈妈赶了上来。“一,回头看!”我嫣然回首,放眼眺望而去,景致尽收眼底,颇有几分“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气概。电光火石之间,我似乎明白了那些登山人的笑。难道登山一定是登顶才能成功么?不,我能参加登山之途,就是对生命的一种挑战,一种突破。当年曹老先生写《红楼梦》时,亦只写到八十回就不幸与世长辞了,难道我们就会因此否认红学在中国文坛的地位么?肯定不会。
所谓成长,是在成功中长大。并不用千里走单骑,舌战群儒。爬山,即便仅爬到半山腰,也是一种成功,一种长大,一种成长……
窗外阴雨霏霏,就此搁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