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白的云,飘过一朵又一朵;轻柔的风,吹过一遍又一遍;记忆的浪,冲过一回又一回。可我们表兄弟三人和母鸡“赛跑”的往事,飘不走,吹不散,冲不淡,每每想起都情不自禁地笑出声来。
八岁那年,春意阑珊的四月,为参加舅舅的婚礼,我和大姨家表哥,三姨家表弟,提前相聚到姥姥家。
一进院子,我们兄弟三人几乎同时发现:一群母鸡在吃米粒。我们相视一笑,不约而同地兵分三路,屏住呼吸,蹑手蹑脚地朝母鸡包抄过去。中间那只最神气的母鸡,警觉地抬头,一看这架势,“咕咕咕”一叫,所有的母鸡都抬起头,定睛一看,大事不妙,“咯咯咯”地叫着四散而逃,冲出了院子。我们三人立即调转马头,紧追不舍。
母鸡们扭动着肥胖的身体,拼尽全力逃进麦田里去了,抽穗的麦子成了母鸡们的天然屏障,我们很难发现目标,顿时傻了眼。突然有些麦子摇动了,“哈哈,哪里逃!”我们三人朝着麦子摇动的地方追了过去,顾不上心疼身后惨倒的麦子,直逼目标。母鸡也不甘示弱,东钻西窜地冲出麦田,却停足在了田埂上,原来一条水沟挡住了它们的去路。我们心中窃喜:前无去路,后有追兵,束手就擒吧!我们张开双臂逼向母鸡,它们看看水沟伸伸脖子,“咕咕咕”直叫,回头看看,我们已经越来越近了,焦急地踱了几步,扑棱棱一拍翅膀,“咯咯咯”地飞到了水沟的对岸。我们只好无可奈何地转移目标。折身回到院中,院中母鸡一见我们,便拍着翅膀连飞带跳地顺着楼梯跑到了平房房顶,看到我们尾随而来,又拍着翅膀“咯咯咯”飞到了地上,六神无主的满地乱转,鸡毛都飞掉了不少。姥姥见状既开心地笑得合不拢嘴,又心疼她那苦命的母鸡,大声叫道:“三个小捣蛋,不要再追啦……”我们此时也已经满头大汗,疲惫不堪了,就索性停了下来。
其实我们只想和他们亲近一下,只不过方式暴力了些,母鸡,对不起!我们知道以后怎么和你们相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