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是一位头戴竹笠的白衣少女,赤着粉莹莹的足,撑一支竹篙,踏一方竹筏,如一片飘逸的云。伴着纠缠的雪花和朦胧的暮色,缓缓向我们驶来,既无雕琢,亦无粉饰,只用那最纯最真的色彩,吟唱她那亘古不变且只能用心感受的歌。
一瓣、两瓣,由冬日的质朴精魂凝聚而成。它们舞动着玲珑剔透的身躯,象一只只粉蝶,静谧的飞下;又如一片片散落的心事,轻轻的落在地上,却铮然有声。
只需静静的伫立在雪中,听那孤傲似松、清绝如梅的旋律,伴着冰清玉洁的感觉拂过脸颊,任那醍醐灌顶般的大彻大悟从天灵盖直流入指尖,——那是一种洗涤的美妙。
洪山寺的钟声,载着圣洁的梵唱,穿过雪花,缥缥缈缈,扶扶遥遥的定格成冬日绝俗的风景。雪儿又似仙子,曼妙翩跹地展示她美丽的舞姿。
然后我走入那人迹罕至的深山,在装扮成白色的森林里,感受“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的寂静。
然后我披一件老翁的蓑衣,带一顶古铜色的斗笠,再乘一叶小舟,感受“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的清高。
我再以三分易安的婉约,三分东坡的豪放,三分老庄的淡泊和一份放浪形骸的板桥心情,去延续古人踏雪寻梅的雅趣,“折梅煮茶”让冷冷的梅连同纯洁的白雪沸腾成一壶暖茶,放入几叶碧螺春,捧一杯在手,浅斟慢啜,化开那一点一滴的浓情。
心无外物地细品这一壶思绪,让目光柔柔的触及窗外的缤纷,化为一股暗暗的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