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疫情原因,很多人被困家中,我则困在了老家村子里。
在开展网课之后,我每天都是待在一间小房子里,鮮少出门。这一待就是几个月,这么个闷法,难免生出些不耐烦来,加上在老家住得十分不适应我每天都顶着一个僵尸脸。
在一个周末,爸妈实在看不下去了,趁我出来还手机的空隙说:“今天你二伯要抓鱼,你跟去看看?”往年因为回来的晚,很少赶上年底抓鱼的时候,今年因为疫情,把年底干塘抓鱼的计划留在了食物稍缺的时候,也就等到了现在。我一细想这好像是我第一次去看抓鱼,而且最近也实在是闲出脾气了,再不出去转转,估计低气压又得往下压了。
走到鱼塘边,有的人在池塘中央泥里捞鱼,二伯则和一些人在池塘岸上堆的泥里找着什么。我好奇的过去,池中央抓鱼可以理解,池塘岸上能抓到什么鱼呢?我跑到二伯旁边问:“这是在挖什么啊?”他起身甩甩手上的泥说:“抓黄鳝呢。”我一愕:“黄鳝?那个泥巴里很小一条牙签一样滑不溜秋那个?这还能抓到么?”二伯乐了:“你说的是那个很小泥水道里的小泥鳅吧?黄鳝也有小的,但这个时候基本没有那么小的。”我再愣:“有区别啊?不是别名啥的么?”二伯一指旁边的一个泥堆:“自己抓抓试试就知道能不能抓到,有没有区别了。”
抱着对黄鳝的好奇,我把手伸进了泥堆里。触手的池泥涼丝丝的,还挺舒服。想着幻想里一整条黄色的似泥鰍的黄鳝,我兴趣颇高,把手放在泥堆里乱搅,黄鳝确是没找到,我细细一琢暦,会不会刚才搅太快没感觉到?于是改搅为压,一片ー片压过去。在我压一块松泥时,手掌扫到了一个滑滑的似蛇尾的东西。我一咧嘴,找着了!我在那一块地方乱压,没找到。在预料中,我盯着那泥看了会,又看看拿铲子往岸上撬泥的村里人。当下开始堆堆的朝右丟泥,虽然慢,但总归可以把它揪出来的,随着泥堆一点点变小。我盯上一块凸起,伸出右手迅速一揪,抓住了!我心里已经开始庆祝了,感觉手下黄鳝要跑,左手用力一拍,再一抓,晕是没晕,但跑几乎不可能了。
我拎起黄鳝瞅它,个头不小,看着还挺稀奇,以前似是没见过,还有点胖,跟记忆里小小一条完全不一样,跟幻想中也不一样。虽说是黄鳝,但腹部是纯黑的,黄色也稍暗。虽然长的不大好看,但我看着心里忍不住的乐,那么大一堆泥呢,这黄鳝还是给我抓着了,出来散个心还抓了条胖黄鳝。风裏着各种野花香扑在脸上,几个月没感受到风的我才发现村子里没有楼房遮挡的风吹在脸上还挺舒服的。我心情颇好地对池边的二伯喊:“我先回去了。”二伯抬头看看我喊道:“你快回去洗衣服吧。”我看看因为那一拍被溅上泥的衣服,丝亳不在意的往家里跑。
回家美滋滋的把黄鳝给老妈,她无奈说:“衣服搞成这样还乐呢?”我一指黄鳝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她翻翻白眼:“得了吧,赶快把衣服泡着去,干了我可让你自己洗。”我依然乐呵呵的走去泡衣服,老妈在后头喊:“心情好就出来帮忙干干家务,别搁房里待着。”我没搭理她,心里边美滋滋的等着吃黄鳝,一边琢磨待会儿再捉条。
那次捉黄鳝的经历,让我那一天都心情放松,以前心头的郁闷一扫而空,轻松愉悦了很多。可见劳动给我们带来的不只物质上的收获,还有精神上的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