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的老家在东北,从我记事以来,爸爸每年都要从烟台漂洋过海回东北老家,陪爷爷奶奶过年。今年本来也不例外,他提前就开始留心要带回老家的各种“年货”:奶奶的营养品,大伯的烟酒,朋友们的土特产。能感觉出他的心情也随着年的临近越来越激动。可是,随着新冠疫情的反弹,国家发出“春节期间鼓励就地过年”的倡议,在爷爷奶奶的劝阻下,爸爸决定响应号召留在烟台过年。但是这几天爸爸的情绪明显有点失落。
这天晚上,爸爸煮了一壶老白茶,同我和妈妈在餐桌前一起聊起了爸爸家乡的年味儿。爸爸说城市里过年就像平日一样,吃顿年夜饭,朋友们互相电话微信拜年,和平时的生活没有什么两样,空虚而无味。
可是在东北老家就不一样了,那是个充满热情的地方。进了腊月,集市上的商品就有了变化,灯笼、对联、福字红彤彤地映入眼帘,冻柿子、冻梨堆成小山,冻草鱼、冻猪头、猪蹄应有尽有,各种牌子的冰棍也不安分的从冰柜里跳出来“呼吸”新鲜的空气。公园里,爷爷奶奶们穿着准备已久的“礼服”,秧歌就扭起来了。他们迈着熟悉又滑稽的步伐,舞着飘逸的红扇子,涂着红胭脂,在五颜六色花灯的衬托下很是应景。
奶奶家是平房,一场大雪过后,雪就是天然的冰箱,这可把奶奶乐坏了,把集上买来的鸡鸭鹅猪,瓜子花生,豆腐水果等年货,装在不同规格的缸里,放一层食物铺一层干净的雪,出了正月都化不了。
爸爸说他会选一个有太阳的大晴天,约上几位朋友去江边冻钓。选位置可是有方法的,要选择中部,安静不受干扰,选择好位置后拿着小锄头开始打窝,有了空气鱼儿就会浮出水面,然后用自制的鱼竿挂上肉筋等待鱼儿上钩,不出意外,大半天的时间都会有收获。回到家后,把钓到的鱼直接竖在雪堆里等着年夜饭的时候下锅。
奶奶剪窗花的手艺可是一绝。每到过年她特别忙,带着老花镜坐在火炕上,为左邻右舍剪着各种吉祥图案的窗花,咔嚓咔嚓几剪子下来,一个栩栩如生的鲤鱼顶着福字就跳出来了,四周还围绕着梅花的图案,窗户上那一抹红增添了很多喜庆的节日的气氛。
讲到这里爸爸的眼睛望着北方,陷入了沉思。我忽然想起那天在一个视频里听到的一首老歌,与爸爸此时的心情特别配,急忙找出手机打开。“天边飘过故乡的云,它不停的向我召唤……”旋律响起,我抬头一望,爸爸眼眶有些许湿润。
“爸爸明年我们一定回东北老家过年!”我安慰他,“对!明年肯定能回去过年!”爸爸坚定地说。我在爸爸的讲述中,我体会到了不一样的年,我期盼着早日跟爸爸回东北老家体验这样的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