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卖臭豆腐的总是一位穿着红色围裙的老爷爷。他站在一个三轮车改成的小摊后,面前放着一个大铁锅,金色的菜油在其中不断冒着泡儿。油锅旁的台子上放着几排方方正正的碳黑色豆腐块儿、一摞牛皮纸制作的盒子、一双双一次性筷子以及几种自制的酱料。客人点单后,老爷爷随手拿起几个豆腐块儿,扔进沸腾的油锅里。他的右手握着一双竹制的加长筷子,不时地翻动着油锅里的臭豆腐。几分钟后,臭豆腐就浮了起来。左手那把用铁丝编成的漏勺立刻伸进锅里,娴熟地把炸好的臭豆腐捞了出来,在油锅上方掂上两掂后倒进纸盒子。然后,涂上鲜红的辣椒酱或褐色的酸甜酱,趁热递到客人跟前。
臭豆腐受到许多人的喜爱,也包括我。不过,我一开始并不喜欢吃臭豆腐,甚至有点厌恶。去年暑假陪表哥去同里古镇玩,老街上美食不断,我们也就边走边吃。表哥买了一盒臭豆腐,直呼好吃,让我也尝尝。我刚准备下口,一股难闻的气味扑鼻而入,那叫一个臭气熏天啊。“也许臭豆腐闻起来臭,却吃起来香吧。”我一边自我安慰,一边憋着气,举起筷子,“艰难”地把它送进了嘴里。“咦,还是这么臭,可真难吃啊!”我闭着眼睛吞了下去,肚里也是一阵“翻江倒海”,恨不得立马把它吐出来。从此,我便对臭豆腐有了不小的心理阴影。
但“冤家路窄”,我又一次撞上了臭豆腐。那天中午,爸爸和我正走在长沙的一条美食街上。忽然,前方出现了一堵“人墙”,拦住了我们的去路。于是爸爸踮起脚尖,透过人头,寻找人群的源头。“哇,是卖臭豆腐的唉!”爸爸兴高采烈地说。一听是臭豆腐,我顿时没了兴趣,拉着爸爸转头就要走。可我拉了几下却没拉动,回头一看,爸爸正眼馋地看着人群中心,也就是那位穿着红色围裙的老爷爷。爸爸不禁劝道:“长沙臭豆腐可是闻名全国啊,这里这么多人排队,这家一定特别正宗,错过多可惜啊,一起尝尝呗。”既然爸爸想吃,我也只好“舍命陪君子”啦。等了很久,终于买到一份微辣的臭豆腐。爸爸高高举着它,我也是捏着鼻子塞了一块进嘴。一口咬下去,一层略有点脆硬的皮里包裹着嫩如奶酪的豆腐,热辣爽滑的口感瞬间让我惊艳了。一激动,没憋住的我吸了一口气。本以为要接受臭气的“洗礼”,谁知一股略带着辣味的豆腐清香向我袭来。哇,原来正宗的臭豆腐并不臭,反而香喷喷的呢。很快,在爸爸和我的风卷残云之下,一盒臭豆腐转眼就被一扫而空。
后来,我又吃过很多臭豆腐,有现做的也有真空包装的,优有黑色的也有白色的,有辣的也有不辣的,但是都没有那个红围裙老爷爷炸的臭豆腐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