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冬日的夜空静得连风声都没有,我坐在床上,捂着嘴,连大气都不敢出,客厅里关着灯,时钟指针的每一次跳动都清清楚楚地钻入我的双耳,我紧张着,甚至连抬抬手去看一眼腕表的功夫都没有,呼,母亲房中的灯总算拉了下来。夜,一支无声的序曲开始了。
我喜欢宁静,就像在幽静的林中,无喧嚣,却能够在毫无一丝波澜的情况下给人一种无形的快乐,这是繁忙的白日无法给予的。我将手放在胸前,深吸一口气,左顾右盼,再三确定了周围安全之后,便转动钥匙,将事先已被我带上的门锁了起来。我伸出手,摸索着在黑暗中打开了台灯,淡淡的鹅黄色又给房间铺上了一层温暖,我轻轻地,一步、一步地朝窗台蹭去,房间稍有凌乱,我一个踉跄扑了上去。
我不爱拉窗帘,我反感漫无边际的暗,我将双肘支在窗台上,大理石的冰冷一直蔓延至了指尖,夜空中坐不住几颗星星,我便把那若隐若现的月当作冬夜的温暖,莫名的,这让我忆起了几年前挂满了我的欢声笑语的“天堂”——“洪外”的紫藤花架,夏天花谢了,藤架便是我的乐园,浓密的树荫下,夏日的酷暑全部被隔绝在外,几根粗壮的藤从架顶垂下,交错着,我总是踩着那藤攀上去,拥挤、又有些别扭地坐在几根粗壮的树枝搭成的“座位”上,将双腿垂在下面,在这个小树屋里翻着、摆弄着我当时热衷于收集的卡牌,那一抹淡淡的青总能带给寂寞的我一丝欢笑与温暖。
应是走到了回忆的尽头,我突然一个激灵,回过神来。抬手低头间一瞥腕表,此刻已近凌晨。月却早已隐没去了,只有几颗稀星的夜空理流动着,似水一般,溶得似紫藤花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