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一碗饭对于我们来说是极为普通的。但对于饿很多天的人来说,一碗饭却是珍馐美味。而奶奶的那碗饭让我一直到现在都难以忘怀。
乡下的奶奶住在一处小山沟里,到现在连空调都没有。奶奶是一个极为节俭的人,小时候吃饭地上撒几粒米饭,都要叫几只母鸡把米啄食干净,才安心地说“不浪费。”
转眼又过年了,我们还是照常到奶奶家吃一趟年夜饭。奶奶的子女可真不少,加起来就有二十多人呢。我们围在一个加宽的四方桌上,一家子有说有笑。正当我们聊得热闹之时,
一阵敲门声传来。
打开门,只见门口站着一个衣着破破烂烂的流浪汉。上衣几乎成了碎布条,上面还被灰尘所覆盖,白色已成的黑色。下面只穿一条破裤子,又小又紧,好像随时会被撑烂似的。头发像鸡窝。又好像一个很久没动过的破拖把,眼睛无神。更别说那牙了,几乎个个都黑了一大块,东倒西歪,一看就好久没刷过牙了,浑身散发着一股恶心的味道。
我们这些城里人都捂住鼻子,皱着眉头,只听他用恳求的眼神,沙哑的声音,不好意思地说:“能不能给口饭?俺已经两天没吃饭了。”我们都一脸反感地看着他,大婶站起来说:“滚,不吉利的家伙,现在过年呢!我们可不欢迎你。”顿时传来一阵赞同声。“求求你们啦!”他又双手合十,连连向我们弯下腰,估计就差跪下了。于是,小姑便一脸生气的站起身去挥挥手,直接下了逐客令。这时,奶奶站起身来,皱着眉头,眼睛瞪得圆圆的。一张国字脸板得紧紧的,额头上的皱纹更加明显。奶奶颤巍巍地绕过小姑,一边用饭勺在饭桶里倒几下,一边说:“好歹是同乡人,你们也大方点儿!”说完招呼那人过来。饭勺从松软的饭桶里挖出一大勺香喷喷的米饭,轻轻放到那人破破烂烂的饭碗里。“够不够?”“够了,够了,谢谢。”捧着那碗饭,那人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不住地道谢。奶奶摆了摆手,意思是他不用再谢。那人一边道着谢,一边慢慢出门去了。他一走,大家便指着地上几个泥脚印七嘴八舌地说,“脏死了!”“就是,就是。”奶奶突然用苍老的声音大喝:“脏了,用拖把拖拖不就行了。”
金钱买不来所有的东西,乡下人的淳朴与善良就是金钱永远买不到的。心里不禁暗暗思忖,我不能忘记今天奶奶的这碗饭,如果以后我有机会,也要尽到自己的一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