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本是与睡眠合唱的美妙时光。可因一只蚊子的登场,让好时光与愤怒和无奈搅拌在一起——
这只蚊子,它轻轻地扇动着翅膀,在溢满了整个房间的月光下随心所欲地朝我的床边飘来。一下,又似乎是零点七五秒,“主角”往下探头,好像找到了它的目标,随后又像一颗小巧而射程不是很远的劣质子弹一般,摇着晃着朝目标飞去。
一刹那——带着大量致痒剂的细小针管,刺进了我的小腿左侧——蚊子彻彻底底地与我亲密接触了。我一下握紧拳头,直起背,瞪着蚊子,思索着怎样才能让它消失于一秒之后。
或许是感受到了我目光里的寒气,这只蚊子愣了一下,抬起头,发现了我,立马像砸到地上的弹力球一般飞跃了起来。但也不能说它胆小,识时务者为俊杰嘛!
但我可不是这么好说话的——
我跪在床上,微微地,像蓄势待发的老鹰一般伸长脖子,皱起眉,眼睛如瞄准镜一样,等蚊子不注意时,再突然跃起,用我的合起的双手之间那狭小的空间给它一个温暖舒适的处刑室。
时机已成熟,我像个想要跃过龙门的鲤鱼,往天花板附近的它逼近。可无奈蚊子身经百战,不但没有乖乖飞到“处刑室”里,反倒与我的手背来了次“亲密接触”。
望着眼前想抓却不能奈何的“主角”,心里一阵痒,仿佛有上千根狗尾巴草挨个儿的挠啊挠。我咬着牙,用一种对蚊子来说很强大的威慑力将蚊子逼到角落,接着用像猪笼草一样的手“啪”一下把蚊子关到处刑室里。我眯着眼,向刚被我从“处刑室”转移到玻璃杯罩里的蚊子望去——
也不知为什么,应该是思考通道被毫不留情地堵住了,看着里面那楚楚动人又有些令人作呕的小飞虫,我竟有些同情它。有可能它还有什么梦想还没有完成,它的孩子将要出世,它的家人正等着它回家……面对一个个触及灵魂的问题,我放了它,我相信,它是不会吸救命恩人的血的,即便我还把它留在我的房间里。
我轻轻地爬到床上,又缓慢地让头躺进枕头温柔的怀抱,开始与睡眠合唱——不知为何,我这次睡得很沉。
次日清晨,阳光伸出手指头,轻轻地点醒了我,打断了这次优美沉醉的合唱。
我坐起身,猛然间发现腿上的“红包”个数翻了一倍。嗯,这应该是蚊子给我的谢礼吧,而且它好像不止与我亲密接触过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