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风化了岁月,年轮一年一年增加,岁月一点一点被一生的守候牵引,到时间回转的远方。
家乡那一棵伴随着冬日脚步的畅漾的梅花开了。父亲每天起早为它浇水,为它除虫,把它当作自己最珍贵的礼物看待。那是我十岁生日那年父亲送给我的。父亲对它的养育使它开了又落,落了又开。我不禁感到厌烦,可是它在父亲的眼里却异样珍贵,像我送给他的一样。
这年冬天,梅花照旧开得艳丽,在寒风的傲气中多么有傲骨。霜打雪磨,依然绚烂。今天回家,父亲一直站在梅花旁。日复一日地守候,可能父亲这一生最劳累的事就是看着那梅花开吧。看着父亲的青春全部消磨在那里,我有些不忍,问道:“你天天都站在这梅花旁不觉累吗,它是个什么呀,你要天天护着。”父亲一直瞪着我,没有回答。我一直躲避着父亲的目光,可还是看到了父亲眼角晶莹的水珠。我的心绞在一起,碎满了一地。几天后,乡下奶奶生病了,父母亲去那暂住几天,这下,家里只剩下我和那只梅花了。父亲走后,我一直在反思那天的话,他去乡下,没人做饭了,没人为我叠被,没人给那梅花浇水,更没有人一直把我与梅花守在时间的缝隙里,家里开始变得冷清了。
我漫步在家乡的门前,来回踱着,风霜冻不住我和父亲那浓浓的温情。雪花片片落在枝头上,那几个歪歪扭扭的文字在梅花树上刻着:祝你生日快乐!那是父亲写的,我无法回报父亲对我的爱,更割舍不了父亲对那“梅花”的栽培。我从这一刻接受了父亲默默地守候。
岁月在其中,无尽的飘雪不是冷艳地表达,而是父亲为我人生舞台播撒的用一生的岁月播撒的守候与祝福的花瓣,我将永远铭记于心。